一悲一喜一枯荣,哪个前生注定?
袈裟本无清净,红尘不染性空。
幽幽古刹千年钟,都是痴人说梦。
“施主以钱敲门,若是贫僧收下了钱呢?”
“我们就走。如果是钱能买到的东西,就不必拜佛了。”
“施主已胜算在手,想必也应该计算到得手之后的情形,势必会招致有识之士的一片声讨、责骂。得救之道,岂能是杀富济贫?”
“那得救之道是什么?”
“投石击水,不起浪花也泛涟漪,妙在以扶贫而命题。当有识之士骂你比强盗还坏的时候,责骂者,责即为诊,诊而不医,无异于断为绝症,非仁人志士所为,也背不起这更大的骂名。故而,责必论道。”
“晚辈以为,传统观念的死结就在一个‘靠’字上,在家靠父母,出门靠朋友,靠上帝、靠菩萨、靠皇恩……总之靠什么都行,就是别靠自己。这是一个沉积了几千年的文化属性问题,非几次新文化运动就能开悟。晚辈无意评说道法,只在已经缘起的事情里顺水推舟,借英雄好汉的嗓子喊上两声,至少不违天道朝纲。”
“以施主之参悟,心做心是,何来讨个心安呢?”
“无忏无愧的是佛,晚辈一介凡夫,不过是多识几个字的嘴上功夫,并无证量可言。我知道人会骂我,我以为佛不会骂我,是晚辈以为,并非真不会挨骂。大师缘何为大师?我以为是代佛说话的觉者。”
“贫僧乃学佛之人,断不可代佛说话,亦非大师。得救之道自古仁人志士各有其说,百家争鸣。贫僧受不起施主一个‘讨’字,仅以修证之理如实观照,故送施主四个字:大爱不爱。”
“利和同均,不平等已在其中。下雨时是普遍、均等地落在地面,可是地面上的草木所受到的滋养程度,却不一样,例如小草就没有办法接受太多的雨量,但是大树靠叶子就已经可以接收很多雨水,更何况是埋在土里的树根呢?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责怪老天爷不公平,埋怨它给大树的雨量多,给小草的雨量少。大自然是完全平等的,只因为地球上的植物各有各的不同需求,对雨水的容纳量大小有异,所接受到的雨量也就不同。”
“主流文化,当是推动社会进步、改善社会关系的文化。如果人的行为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需要,那么这种价值无疑也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价值。当社会将道德价值全部锁定在政治文化和宗教文化的时候,个人道德就没有价值空间了,既不利于鼓励强势对弱势的关注,也不利于社会整体道德素质由量变到质变的转化。”
“不敢,不敢。释、道、儒均是博大精深的学派,支撑中华民族走过了几千年的文明历程,是伟大的文明。但是,社会在发展,传统文化毕竟是以皇恩浩荡为先决条件的文化,讲的都是皆空、无为、中庸的理,以抑制个性而求生求解。当今社会已经发展到了市场经济的民主与法制,诸家学说也面临一个如实观照而俱进的课题,是传统?还是传承?统则僵死,承则光大。”
悟道方知天命
修行务取真经
一生一灭一枯荣
皆有因缘注定
“此‘天’非彼‘天’,非众生无明之天,亦非众生无明之命,此乃道天,因果不虚,故而改字‘方知’。修行不落恶果虽有信无证,却已无证有觉,已然是进步。能让迷者进步的经即是真经,真经即须务取。悲喜如是本无分别,当来则来,当去则去,皆有因缘注定,随心、随力、随缘。把原句的‘休言’改成了‘方知’,把原句的‘勿’改成了‘务’,把原句的‘悲、喜’改成了‘生、灭’,把原句的‘哪个前生’改成了‘皆有因缘’。九个字的改动,理虽同是,而意思、意境、意气却全然不同,即灭嗔怒、我慢,直指究竟。”
“施主身上乃三气居中啊。”
“三分静气,三分贵气,三分杀气。”
“还有一气住于身中,游离心外——痞气。”
得救之道靠得不是“皇恩浩荡”,唯有忍人所不忍,能人所不能。